【萬聖節談鬼】 疑心生暗鬼的賽勒姆獵巫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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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美臻 洛杉磯

對於21世紀的E世代的人來說,拜暢銷小說《哈利波特》所賜,不再認為巫師和女巫是陰森可怕且擁有黑魔法的壞人。但300多年前在美國,確實曾經歷過一場人人自危,且恐懼被舉報具有巫術的「獵巫恐怖事件」。

從電影《神奇動物在哪裡》(Fantastic Beasts and Where to Find Them)中,主要角色瑪麗.巴波和她的養子所屬的「新賽勒姆復興協會」,或是近期川普總統常在推特中,用於辯駁俄羅斯案的”獵巫”(Witch Hunter)字眼,對於並非土生土長在美國的華人移民來說,都能很容易就在美國的報章雜誌、影視娛樂中,看到「賽勒姆女巫審判事件」(Salem witch trials)對美國社會的影響力。

賽勒姆事件說起來很單純,就是民智未開的美洲清教徒新殖民地的一場大冤案。1692年2月因為一名牧師的9歲女兒和姪女莫名的發病昏睡,甚至身體會不自由主的抽搐,鎮上陸續又出現有相同病症的其他女童後,由於當時醫療科技不發達,束手無策的鎮上醫生便把流行病怪罪為小孩受了女巫詛咒。

患病的女孩紛紛指控她們平常就討厭的人是女巫,包括:牧師的黑人女奴、鎮上的女遊民和一名很少去參加教會禮拜的女人,一致認為是這三名女子使用巫術造成她們的怪病。在公眾審判和嚴刑拷打下,這三名女子自覺難逃一死,便開始攀咬其他人也是巫師或女巫。而女巫審判便在這樣恐懼的氣氛下,很快且程序混亂的進行公眾審判,並把被視為女巫或巫師的人吊死或打死。

在這之後的一年多內,幾乎小鎮中人人都可能被指控是巫師,而這場荒謬的巫師指控事件,直到隔年1963年5月終於落幕,才放出了許多因誣陷指控而被無辜關押在獄的人。此案共波及了200多人,包括被判刑死亡或死於監獄內的25人,在事過境遷後,其實都被證明是無辜受審。而當時鎮上女孩們的莫名病症,直到1970年代終於謎底揭曉,是因為一種寄生在黑麥上的真菌感染,會引起抵抗力弱的人產生幻覺所致。

賽勒姆獵巫案給予後世的啟發,是建立起美國法庭制度完整的基石。因為該案的根源在於當時司法制度的不健全下,讓證人的道聽塗說、沒有真正證據全憑個人推論、嚴刑逼供等情況左右了審判。而之後對無辜受害人的翻案和平反,更一再的衝擊美國當時正在完善的司法制度,建立起當代美國”無罪推論”、”證據至上”等司法審判制度的基礎。

而近期一非營利組織「佛雷明翰歷史中心」(Framingham History Center)宣布,即將修復一棟歷史古宅,那是1692年經歷過獵巫審判的受害人莎拉.克萊斯(Sarah Clayes)的故居。莎拉.克萊斯在逃離絞刑審判被釋放出監獄後,仍不見容於當時鎮上的社會,因此她和丈夫彼得(Peter)以及約50名家庭成員,只好離開賽勒姆鎮到郊區約35英里外獨居。這棟大宅已被歷史侵蝕破壞的非常嚴重,但關心歷史的該基金會出面買下產權,並以150萬元修復這棟古宅,未來將用於見證美國賽勒姆獵巫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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