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茁 洛杉矶报道
金州为何变火州?

二十多年前,初到加州,一位当地的老先生驾车载我行驶在加州的高速公路上,他指着路两侧延绵的金色山丘对我说:“你知道加州为什么被称作金州么?除了当年的淘金历史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加州一到冬季,山丘草木金黄,所以又被称作金州。” 当时,我放眼看着温柔起伏的金黄色山丘与脸上扬溢着自豪的老先生,心中充满了万物生长的美好。那时候加州是名符其实的金州。现在,加州上下处处是火场,居民的家园被烧,人畜死亡,完全成了火中炼狱。加州是如何变成了这样?前一天受灾最严重的马里布居民在市政听证会上难抑愤怒,他们追问:为什么会这样?!解决方案?!可是当局除了介绍火情,给不出任何答案。
特朗普的问责错在哪?
在火灾刚刚造成了人员伤亡后,特朗普总统首先发推:加州大火每年造成这么大的财产与人口损失,是管理不当,联邦应断绝其援助款项。此语一出,加州政客、工会成员、大小媒体一片谴责之声。他们的论点无非以下:第一,加州森林属联邦管辖,特朗普说加州管理不当是自己打脸。第二,特朗普在人员如此伤亡情况下,不慰问灾民,反而先来问责,实在冷血!第三,加州气候变暖是造成火灾的主要原因,特朗普退出全球气候协定,他才是加州火灾的原凶。还有条躺枪的原因就是特朗普说加州的水资源流入大海,没有用作灌溉,也是无知之极。
虽然众多媒体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还引用了许多政客与消防协会的人士的话,但是笔者则认为,特朗普是美国民选总统,他的话,不会全无根据,他如果有错,就是错在太直接点出问题的痛点,而没有走一番政治正确的客套程序。美国科技发达,和平年代已久,加州连年出现这么大的人口与财产损失,每年动辙宣布紧急情况,动用国民卫队,总统问责不可以么?为什么像疯狗一样群起攻之?特朗普事业与家庭都比许多人成功,美满,又是美国全国民选出来的总统,骂他是白痴的人,真要先做做功课。
加州烧的是森林么?
反驳第一条:加州森林属联邦管辖,特朗普说加州管理不当是自己打脸。
加州职业消防员协会主席赖斯(Brian Rice)发布声明解释,“总统声称加州的森林管理政策是造成山火的原因,这是危险并错误的。因为山火并不只发生在森林中,而经常在人口稠密的地区和开阔的田野中发生。干旱的植被、强风、低湿度和地理位置都是引发山火的因素。此外,60%的加州森林由联邦政府管理,另有1/3受私人控制,是联邦选择将政府资源从森林管理中拿走,并不是加州政府。” 他的这番话虽然是针对总统,但是他自己也说,山火并不只是发生在森林中,而是发生在居民区。就算是森林是联邦负责治理,大火真在森林中烧起来,是不会死这么多人的。反而是居民区每年这么频繁发生重大火灾不是人为的么?不是加州政府管理不当是什么?
再来看媒体政客与消防协会都有意无意忽略的一个组织:加州自然资源保护局(california Natual Resources Agency )此部门由州长直接领导、由秘书长John Laird统率。下辖39个委员会、分部门、博物馆及委员会。其中排在第一位的部门就是加州消防局。排在第一位的委员会就(Board of Forestry and Fire Protection)森林与防火委员会。其职责表述就是防止加州与森林相关的火灾及法律规范。加州自然资源保护局每年的财政行政预算在十亿美元以上。加州拥有这么庞大的森林防火机构,这么高的财政支出,难道火灾出来,就说是要由联邦负责?加州纳税人的钱用在什么地方了呢?特朗普说加州森林管理不当是在打谁的脸?

联邦巨额赈灾款去了何方?
反驳第二条:特朗普在人员如此伤亡情况下,不慰问灾民,反而先来问责,实在冷血!
特朗普并不是一个爱走形式的人,他虽然没有用温情的话先安慰灾民,但是已经替灾民讲出了他们最需要讲出的话:联邦巨额的赈灾款做什么了?特朗普所威胁不再发给加州的款项是什么?
根据加州立法分析办公室(Legislative Analyst’s Office )的分析数据,加州2017-2018年度的火灾赈济款需18亿美元。其中按照惯例,75%是由联邦来支付。25%是由加州与地方政府支付。所以联邦负担了这么巨额的赈灾款,特朗普问一下钱花在哪里,如果无效果就卡,这个不是为了保护受灾人的利益么?有多少灾民分到了这笔巨款的一部分呢?有多少钱是被不同机构层层揩走了呢?所以加州年年大火,年年得巨额补助,难到没有人在发灾难财么?如果一切都是高效清白,这一年年的大火这么烧,这么多钱,为什么找不到解决方案,而且一年比一年灾情严重,就是长城也能够修起一座了吧?
所以是特朗普不为灾民考虑吗?还是加州政客与利益团体?
加州气候暖到自燃了么?
反驳第三条:加州气候变暖是造成火灾的主要原因,特朗普退出全球气候协定,他才是加州火灾的原凶。
特朗普上台后,退出了全球气候普通暖协定,而加州则独挑大旗,扮演了反抗气候变暖的弄潮儿。可是,为什么反气候变暖这么模范的加州偏偏连年大火?加州山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其气候干热,焚风季风速非常快, 这是历史事实,并不是今天开始的。为什么今年起山火,就成了气候变暖的惹得祸,加州真是热到要自燃了么?
有一些地理常识的人都知道,地球与宇宙是一个多么巨大空间与时间概念,就算是气候有可能渐渐变暖,也绝对不是人类的历史纪年所能够测量的。可是为什么这么多政客、利益团体、机构天天吵着气候变暖呢?其实明白人都能够理解,这是一个多么高大尚的口号,只要喊,就有基金、研究经费等出来,许多人就可以金饭碗。难道你让政客们天天说他们根本无法解决的毒品、犯罪与移民问题么?
如果真是全球气候变暖,东西点火就着,那么同样炎热的内华达州、亚利桑那州、新墨西哥州、包括德克萨斯州等,岂不是早就烧光了?
虽然加州的山火灾难许多客观原因,但是人为的管理疏失就可以原谅么?灾民们为什么不请州长与环保局的人出来讲一讲,他们这些年来采取了什么预防山火与保护人畜生命安全的措施?
多年前,与一位洛杉矶警长同车,前车一个人从车窗中弹出一个烟头。警长马上闪灯追了上去。我问他:“这种普通的交规你也管?”。他说,通常不用管,但丢烟头会引发山火,他一定要管。如今,这个铁血警官早去外州谋职了。加州基本上是一个维护犯罪,反对警察的状态。900美元以下的盗窃都不算犯罪,谁还会管丢烟头?上次洛杉矶豪宅区大火,起因就是一个游民做饭。现在加州的游民问题已经失控,虽然不是游民的错,但是执政官与执政党没有责任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加州山火问题积弊渐久, 金州的家底败光之日也为时不远了。
加州水去哪了?
反驳:还有条躺枪的原因就是特朗普说加州的水资源流入大海,没有用作灌溉,也是无知之极。
特朗普无意中触及了加州另一个痛点:水资源紧张。
这个问题,与山火问题一样错综复杂,利益交织。也是属于老虎屁股摸不得。二十年前,参观加州的北水南调水利系统,当时讲解员说,南加虽然是干旱区,但并不缺水。但是现在看来呢,水价高涨,浇灌用水不足,中加州农民生存艰难。树木在冬季的含水量极低,点火就着。水都去了哪里?可不可以说是用来养鱼了?
这里不再展开讲了,引用百度百科上的一节话:“加州最早受到环境保护主义影响的是北部海岸流域水资源开发,该地区是加州重要的水源地,州和联邦政府最终还是通过了立法以保护该地区的野生动机自然风景。近年通过的“公众信任原则”规定,如果水权影响到公众信任和利益,比如鱼类和野生生物因此受到危害,则可以重新考虑水权拥有者是否应继续保持其权利,亦即可以撤消其权利。目前加州水利政策方面的争论主要围绕的就是环境问题,不管是规划中的新的水利工程还是已建成的水利工程,均受到了来自环境保护法的挑战,哪怕是已经建成达一个世纪之久的供水工程也将必须调整供水量,以减少对环境的影响。可以说生态环境问题已经成了水资源管理遇到的最主要的问题,而且也是考虑一切问题的前提。”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布朗年青时作州长,还曾经想力挽狂澜,将北水南调的工程做起来,可是阻力太大,不了了之。近两年去北加路上,经常看见加州农民在干旱的地头立的牌子:“要水,不要政治”。可是人微言轻,哪里抵得过特殊利益团队与被游说了的政客体系。
加州之火,加州之殇。执政党与执政官并不能够改这一切。能够改的,只有选民自己。可是中期选举之后,加州选民还是选择了保持原样。那就希望大家手指敲在木头上,让毒品、山火与犯罪都远离吧。